1941出生日本建筑大師,美國普立茲克建筑獎得主年輕時是一名拳擊手,并未受過建筑專業訓練。周游世界尋訪建筑被稱為混凝土詩人,探索在現代感中加入風土和自然的建筑。
將自己的職業作為武器,去抗爭、去爭取自由,要相信自己,負己之責,憑借自己的力量去與社會進行斗爭。這就是我所選擇的一種游擊戰式的人生觀,也是自我意志的一種表白。那是1965年,我24歲。
從小在關西長大的我,15歲開始就經常去參觀大阪和京都一帶的角屋、飛云閣、待庵等日本著名茶室,感覺到趣味性濃重的數寄屋,不如充分發揮了自然材質感,限制裝飾的書院造形式的那種力量感、美感更有吸引力。
真正理解建筑,不是通過媒體,而是要通過自己的五官來體驗其空間,這點比什么都重要。所謂“旅行”,就是離開日常的惰性生活,進行有深度的思考的過程,是與自己進行對話交流的過程。
第一次接觸到的歐洲建筑與我所了解的日本建筑完全不同。從與自然對抗似的矗立著的形象中,感覺到歐洲建筑的背后滲透著人的“理性”,存在一種秩序感。通過觀賞完全不同的西歐,反而更加強烈意識到了“日本”。日本的建筑設計是依靠傳統的技巧與感覺,從局部開始構思。與此相反,歐洲建筑則是從邏輯構成的原理出發,即從整體到局部。建筑和音樂都是如此。
對我來說,建筑是相反概念的抑揚,它處于微妙的關系之中,是內與外、西方與東方、局部與整體、歷史與現在、藝術與現實、過去與未來,抽象與具象、單純性與復雜性兩極之間的、同時又滲入自己意志而升華出的一個綜合表現形式。
我的建筑,在材料和技術上運用了現代的普遍手段,并引入了固有的風土和自然,做了將場所的特殊性投影在建筑上的嘗試。建筑師應對世界迅速均質化了的生活空間意義進行重新的思考,對根植于歷史或風土地域所固有的東西進行探索,表現人的某種本質性的東西。
在一座建筑中,從地理文化到歷史脈絡,從精神風土的宏觀要素到個人的生活體驗,甚至不引人注目的一草一木給人的印象和記憶等微小要素,這些根植于風土以及生活文化的,用人的五官感受到的東西都一定強烈地銘刻在人們的腦海。我想這些都是建筑形式所要承擔的“責任”。
我并不輕易地將自己的思想或美學觀點向現實問題妥協,而是將自己的藝術表現按照社會的、客觀的視點升華為一座建筑。這里為其奮斗的精神是非常重要的,不要對自己的設計失去信心、放棄理想,而要去追求一切可能。
在我20歲立志要做一名建筑師后,又一次看到了中之島的公會堂,我發出這樣的感慨:建筑師能夠在城市中留下自己理想的寶石般的作品,我們不但要建造出像這樣寶石般的建筑,還要建造出寶石箱一樣的城市。
建筑是動態的,在動態的時候才能增加建筑體驗者的生命感,建筑僅是一個形體的話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對石頭過分地加工,它就難以成為雕塑,石頭也會死去。建筑也是這樣,建筑設計過了頭就難以打動人心。
人類是靠著記憶生存的。建筑師是一個對形成人類記憶根基的環境起著非常直接非常重要作用的職業。舊的東西留在我們的記憶中,還必須傳承給下一代。這些正是建筑師,以及現在生活著的個人所應負的社會歷史責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首先對建筑要有愛情。
設計建筑當然與設計城市相連。一個個建筑在人們的記憶中作為城市的“風景”共享,在積累中才逐漸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城市。時間的痕跡被刻入街道景觀是城市的特征之一。某座城市的建筑在短時間失去的話,人們在生活空間的記憶載體就完全消失了。